绝境变美境 郑小红 |
一九九七年我想转换环境,从香港飞到哥斯达黎加。 以前的我生活困难,辛苦工作才够养家。家里终日吵闹不休,丈夫好赌,而我也一直不知道自己脾气暴燥。故此当婚姻失败时,便将责任全推卸在对方身上。 九三年间曾患癌病,做手术后已痊愈。来到哥国,在亲人店铺中工作。放假之馀,常去旅游,穿州过省,独个儿自得其乐,讨厌结伴,因怕是非多。如此也不须求人,不须求神的生活,很觉写意。儿子也 岁,在哥国打工,不用我负担。 初来哥国时,参加教会的西文班,每次有唱歌游戏学西语时间,大家气氛融洽地学习,我却专唱反调,歌不唱,游戏活动不参加。但其间也参加过礼拜,若有人要和我交谈,我总是说∶「你不要理会我,我喜欢独自一人,而且我只是来教会坐坐,不要叫我信耶稣。」就这样,我把自己封闭起来,没有朋友,日子如此渡过。 这时检查身体,发现体内有个很细小的水瘤。那时亲人提议我出外与儿子学做生意,介绍我们租了一间餐馆。开始时什么也不懂,与儿子常闹意见。找人评理,帮忙排解,反增更多磨擦,互相埋怨,更被指责在外造谣生事,代沟越来越大。如此演变下来,竟终日给人呼喝,只有以泪洗面,受尽委屈。苦闷之馀,常到酒吧饮酒,让酒精麻醉,然后才可以昏睡。不敢对任何人说,只怕话多又给人机会闲言闲语。此时水瘤越加长大,想不如不做手术,死掉算了,也想过自杀的问题,因我对人生全然绝望。最后决定,横死竖死,做手术死掉算了。于是决定做手术。 入院前,恐怕手术不顺利,没有机会再信耶稣,于是找传道人领我信耶稣。因手术后,亲人依然离弃我,很感孤单,日子过得很苦,精神常困扰。休养了一段时间,又得为生活奔波,依然痛苦。传道人要我学习灵修,灵修是什么,我不懂,每天就抄圣经,算做功课。于是每天早上六点起床,抄写圣经约翰福音。什么主耶稣在我里面,我在耶稣里面,莫名其妙。但不知有什么力量,让我一直抄下去。奇怪的是,这时的我,可以专心工作,也有闲心学西文了。突然有一天早晨,儿子跟我打招呼,吓了我一跳。心想无事献殷勤,不知有何居心?我就是这样多疑的人,没有把握机会与儿子和好,反保持戒心和距离。后来,因为想转换环境,母子关系更趋恶化。 我在研读圣经的小组里,看见姊妹相处融洽,触景生情,往往忍不住落泪。待见到人家与儿女和睦亲爱,又涌出泪来。如此过了两年,常自问为何落得如此下场?灰心之馀,在餐馆要加租的情况下,我坚决要结束生意,与儿子分道扬镳,形同陌路。退租后,各自打工,互不理睬。 后来我找到一份餐馆工作,和餐馆邻近的刘弟兄一家熟络起来。他们家有三个小孩:二岁半、一岁半、一个未满月。我每日有三小时中场休息时间,便往他们家跑。他们一家都是基督徒。工作一个月后,我的能力达不到老板的要求,被辞退了。不知何去何从?就问刘弟兄一家可否收留我?虽然刚认识不久,但他们接纳了我。住进他们家后,因刚出世的孩子尚未满月,我的到来他们说是上帝的安排。他们对儿女的看顾爱护和管教,一家人彼此相爱,看在我眼内,实在令我感触很深。每晚他们睡了后,我就关上门痛哭;我觉得自己很丑陋,因我从没像他们那样爱过我的儿女。儿女都是在我的打骂中长大。我在刘家看见自己的丑恶、罪过,实在愧对我的儿女。 后来我就写了一封长信给儿子,说我不敢求他原谅,只愿向他说对不起。我亲自将信放在他住处的床上,然后离去。后来儿子生日前,我请人代我送了他一份生日礼物(一本圣经)。以后在教友口中,知道儿子也去教会,还受了浸礼。我不敢多问,只知道他人变得开朗了,脾气好了。我心里充满了感恩。 我在刘弟兄家中住了半年,再找到工作。两个月后,又从教友口中,得知儿子想与我合作做生意。见他接纳我这母亲,我就再与他合作。这次我不敢唠叨多嘴了,只埋头工作。他也长大了,懂得找机会和我闲聊。开始时我觉得不大习惯,小心翼翼地答话。有一次,他问我,我一生的遭遇是否是上帝的安排呢?我不敢说我的一生全是上帝的安排,因为我自私,偏行己路,犯了很多错误。 从前在香港,有人向我传过福音,我没有相信,错过了蒙福的机会。我自以为聪明,讥笑传福音的人,吃亏的竟是自己。我因不认识耶稣,一生给自己招徕很多痛苦。幸而慈爱的上帝满有恩典:在我迷失的时候,他寻找我;当众叛亲离的时候,上帝收纳我;我犯了很多罪,上帝赦免遮盖了;我流泪,上帝擦干我的眼泪;我不晓得如何与家人相处,天父教我学习认罪,学习爱,学习饶恕;我不会管教儿子,天父替我管教。他赐我很多恩典,一生数之不尽。上帝把我一步一步引向有福之地。我感谢赞美上帝,他是我天上的父,他爱我,眷顾我。但愿读者也能早日回头,接受上帝的引领和福份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