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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典的故事 常常听到慕道友或初信的弟兄姊妹们说，“我犯了罪后，都不敢来教会了……不敢见牧师，不敢见大家对我的微笑……看到这么纯洁，这么善良的弟兄姊妹们，我觉得我好脏，真的不配来到这里……”我也常常有这样的感觉。当我们犯罪的时候，这样的内疚感是应当有的，是来自圣灵的谴责，是阻止我们再次犯罪的力量。但是，与此同时，我们不应该忘记，我们仍然都是罪人 -- 教会中是一群蒙恩得救的罪人，教会是主耶稣向世人施加恩典的地方，是欢迎、接受、容纳更多罪人悔改的地方。 “耶稣听见，就对他们说，健康的人用不着医生，有病的人才用得着。我来本不是召义人，乃是召罪人。”(马可 2:17) 最近读了Philip Yancey的《What's so amazing about grace》，以及自己的一些感动，让我进一步懂得了神的恩典的真正含义，并是何等的奇妙。 得救的恩典：耶稣基督给世人的独有礼物 基督信仰与其他的宗教信仰的根本不同是什么呢？是好的行为吗？不是，因为佛教讲了几千年的积德行善；是遵守律法吗？不是，因为没有人比犹太教徒更加战战兢兢的面对他们的清规戒律了；是道成肉身或身体复活吗？也不是，这在印度教里比比皆是。在英国举行的一次比较宗教的研究论坛上，众多的哲学家就在为这个问题而激烈的讨论 -- 然后C. S. Lewis走了进来，当知道了议题之后，说，“答案很简单：恩典！” 那么恩典是什么呢？Yancey描述了电影《芭比特的宴席》，其中的情节深深的打动了我。故事发生在十八世纪的一个丹麦小镇上。在一个大雨的夜晚，小镇上来了一个逃难的中年妇女。女人叫芭比特，是法国人。原来，在法国大革命的时候，她一家人遭受到了迫害，她不得不背井离乡，只身逃到丹麦。小镇的一对姊妹收留了她，雇用她做各种杂活。虽然芭比特说她自己擅长烹饪，但这对姊妹只让她在厨房做一些简单的粗粮和菜蔬。不管怎样，芭比特的到来和她对别人的关爱，给这个沉闷、无生气的小镇带来了活力和爱心。 时间过得很快，一转眼，12个年头过去了。这一天芭比特收到了来自法国的一封信 -- 原来她留在法国的朋友一直为她每年买一张彩卷，而这一年芭比特赢了一万法郎！小镇的朋友们在为芭比特感到高兴的同时，又有些遗憾，因为这意味着芭比特有钱可以回到法国的家了。走之前，芭比特提出了一个要求，“我能不能按照我的方式为大家准备一次法式大餐呢？”这一次，人们答应了芭比特的请求。下面的日子里，小镇的人们看到各式各样的餐具，和从未见过的原料陆续的运了进来。 聚餐的那一天终于来了，封闭保守的人们围坐在摆满佳肴的桌旁，心中却忐忑不安。但是渐渐的，随着一道道菜肴摆上桌面，人们开始变轻松了 -- 渐渐的，欢笑声响起来了，不能原谅彼此的兄弟开始互相拥抱，已多年不说话、彼此不满的邻居开始第一次聊天了，还有一个商人向大家坦白他犯下的欺诈行为。更多的人，涌到了外面的草坪上，高举双手，齐唱哈里路亚，赞美主！ 厨房里，芭比特疲惫的坐在堆积成山的脏盘子中，神情忧郁。收留她的姊妹对她说， “芭比特，你做的饭太棒了！” “我曾经是全法国最著名的女厨师……” “你回到巴黎以后，我们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！” “我没有钱回去的。” “那一万法郎呢？” “我都用在今晚的宴席上了……别惊讶，其实这样一顿饭在巴黎是很常见的！” 这个小镇上有十几个老年的基督徒，但是人们很少见到他们微笑。虽然在聚会的时候，他们会唱许多关于恩典的赞美诗，但在现实生活中，他们却过着一种充满负罪感，被劳苦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来的生命。而这一餐之后，他们开始懂得了恩典的意义。恩典，一如芭比特的宴席 -- 在给予一方是全部的、无条件的付出，在接受一方是全然的免费。 看看我们自己今天的光景又是怎样呢？我们真正懂得恩典的含义吗？我们是不是同样也在绝望、闭塞之地呆了太久而不能理解恩典之近、之丰盛？我们是不是已经干涸、饥饿的太久了，以至于不敢盼望和接受主耶稣在“我们面前摆设的恩典的筵席”？就像电影中那位在席间祝酒的老将军所说的，“我们这些短视的人呀，我们总觉得神的恩典是有限的……但当我们的眼睛被神打开的时候，我们才知道，神的恩典是无穷尽的，我们唯一能做到的，只有感激和赞美！” 什么是恩典？恩典不是交易，恩典不是可以挣来的。我为老板工作，老板发我工资：这是交易，这是我应得的。“作工的得工价，不算恩典，乃是该得的。”(罗 4:4)恩典是一份礼物，对施恩一方来讲，这礼物可以花去他的一切；而对接受一方来讲，无论怎样的不配，这礼物的成本完全为零；对第三方的局外人来讲，这却似乎是荒唐、愚拙的交易。 基督信仰的核心是十字架。十字架成就的是救赎的恩典。这一份救赎的礼物，是以主耶稣的生命为代价的，而对我们罪人来讲，这礼物是免费的；对心灵浑浊的世人来讲，这却是匪夷所思、不可理喻的事情！“因为十字架的道理，在那灭亡的人为愚拙。在我们得救的人却为神的大能。”(林前 1:18) 有一样东西，是这个世界不可能带给我们的，是任何宗教和哲学不可能带给我们的，唯有在主耶稣里面我们才能找到：这就是恩典。 无价的恩典：不是绩效考核 我本科学的是数学，所以习惯什么都要算个清清楚楚，不能多，也不能少。凡事讲究环环相扣，就像推定理一样。 后来，学商，从商，更根深蒂固的接受了一套套的游戏规则，比如说“个人效益最大化”，“公司利润最大化”，“天底下没有白来的午餐”，等等。特别是成为管理者之后，信奉绩效考核，及各种奖惩机制，把员工的表现统统按照“正态发布”排列起来，排在前面的发奖金，排在后面的给予警告，甚至干脆解雇。在这个利益驱动，迷恋排名的世界上，除此之外，我不相信还能有更合理、更公平的规则了。 但认识了主以后，作为一个罪得赦免的罪人，我才知道，恩典，神的恩典，是超越这一切的，是无法用人的世俗的方式来数算的。只要读一读主耶稣的比喻，我们就可以看到天上所降的恩典的奇妙，和地上世人价值观的愚拙： (1)“这样，就可以作你们天父的儿子。因为他叫日头照好人，也照歹人，降雨给义人，也给不义的人。”(太 5:45) 在世人看来，这是未将“好”与“歹”区别对待，但在神眼里，我们同等宝贵，却又同为彻底败坏的罪人：神是在以耐心和慈爱等待我们回转、认罪。其实，我们世上哪一个人配得阳光和雨露这样的恩典呢？我们哪一个有限的人配得无限的礼物呢？学数学的时候我知道，当无限量被引入到方程式里的时候，问题就变得无解了…… (2)“一个人若有一百只羊，一只走迷了路，你们的意思如何。他岂不撇下这九十九只，往山里去找那只迷路的羊么？”(太 18:12) 在世人看来，这显然违反了“利润最大化”；但在神的眼里，我们的得救，以及恢复与主相爱的关系，是宇宙中最可宝贵的事情 -- “其实不是耽延，乃是宽容你们，不愿有一人沉沦，乃愿人人都悔改。”(彼后 3:9)感谢主爱！ (3)“到了晚上，园主对管事的说，叫工人都来，给他们工钱，从后来的起，到先来的为止。约在酉初雇来的人来了，各人得了一钱银子。及至那先雇的来了，他们以为必要多得。谁知也是各得一钱。他们得了，就埋怨家主说，我们整天劳苦受热，那后来的只做了一小时，你竟叫他们和我们一样么？家主回答其中的一人说，朋友，我不亏负你。你与我讲定的，不是一钱银子么？拿你的走吧。我给那后来的和给你一样，这是我愿意的。”(马太 20章) 在世人看来，这不“公平”，违背了绩效考核的原则。但是，面对自己的灵魂，我们哪一个人可以靠行为挣得神救赎的恩典呢？面对全能的上帝，我们的创造者，我们怎么配质疑神的主权呢？ (4)“耶稣对他说，西门，我有句话要对你说。西门说，夫子，请说。耶稣说，一个债主，有两个人欠他的债。一个欠他五十两银子，一个欠五两银子。因为他们无力偿还，债主就开恩免了他们两个人的债……”(路加 7章) 在世人看来，这又是“不公平”的免债，但作为全然败坏的罪人，我们又有什么可以还债的资本呢？没有，一点也没有。我们是完完全全破产的。我们每一个人，亏欠神的，不是五两银子，不是五十两银子，而是所有的所有，一切的一切。我们亏缺的是神的荣耀！ 我们常常在新闻里看到，做生意失败的商人，宁愿选择跳楼自杀，也不愿意面对自己全然破产的光景。同样的，人性也是全然破产的，我们负债累累，毫无能力偿还 -- 对骄傲的人来讲，他们拒绝“别人”来为自己“埋单”：结果是他们宁愿选择毁灭，也不愿意接受在主耶稣里的生命；宁愿失丧，也不愿意接纳在主耶稣里面成就的救恩。 当我们试图数算恩典，量化恩典的时候，我们发现，神的恩典无限，我们根本无法数算。恩典，不是解数学题。恩典，不是论资排辈，更不是绩效考核。恩典，是无条件的给予，是彻底谦卑的接受！ 得胜的恩典：别无他法 前几天为了查找一些资料，我又看了之前发给大家的日记。在一年多前写的第二篇日记中，我说，当我走在北京街头的时候，我发现人们大多是或目光呆滞，或表情严肃，难得见到笑容。看看现在的我自己，心中忽然一阵恐慌 -- 如今的我，似乎也是这副模样了：不像在美国的时候，我现在很少开怀大笑过了，常常绷着脸，抿着嘴，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。为什么？工作的压力？在犯罪与歉疚之间的挣扎？ 我想我还是没有真正的生命 -- 我总是试图在神的面前证明自己，凭血气为神做事，心底里，还是忍不住走上要靠义行得救的老路。虽然理性上，我对救恩的涵义很明白，但在现实中，我还是常常只能感到上帝的圣洁，而不能体会他的慈爱；我只看到了自己的罪和无能，并没有体验神的恩典。 几周前我去看了北大的毕业生汇报演出，晚会上，当有一些校园歌手表现得特别做作和肉麻的时候，我发现我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，几乎就要从座位上跳起来， “下去、下去！”的呐喊已经在我的舌尖上了。感谢主，我没有真的这样做；几分钟以后，当我意识到我刚刚完全是被叛逆和骄傲的恶魔控制的时候，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-- 信主以后，我以为我变了，但这一瞬间让我知道，就我罪的本性来讲，我一点点都没有变，我仿佛又回到了我的大学时代：自负，偏激，刻薄，叛逆，骄傲，时时驱动我利用每一个机会和场合证明自己，贬低别人，其中表现为最喜欢对台上的演员或专家进行恶意的起哄。得救以后，我为主做见证，认识我的朋友也说我变了很多，我的确变得温和了许多，宽容了许多，可是这样的一个瞬间，告诉我，我的罪性还完好无损的潜伏在那里 -- 现在我相信，离开了恩典的常有和常在，我不仅不可能行出好行为，更谈不上有内在的改变了。 C. S. Lewis曾经打过一个比方。他的家里有个阁楼，阁楼中有不少的耗子。如果C. S. Lewis象往常一样上楼的话，耗子们听到脚步声，就躲藏起来了，所以等到C. S. Lewis推开阁楼的门的时候，就会发现阁楼里面干干净净，没有耗子的踪影。但是比如说有一次他着急去阁楼取东西，就一口气跑上去了，撞开门，结果发现四下逃窜的耗子们 -- 耗子还在那里，只不过在有防备的时候，我们看不到；没有准备的时候，每一只都清清楚楚的在眼前。同样的道理，如果我们仅凭着血气努力提高自己的自制、自律能力，我们会发现，象耗子一样，我们的罪性只不过是暂时躲藏起来了，而不是消灭了。所以我们要特别的警醒，不可相信自己，而要依靠神的恩典：在恩典中得以真正的改变、重生。 马丁路德早年在修道院过着严格的苦行生活。他努力用禁食、抑欲、守夜，来克制肉体，他自己讲：“我是一个虔诚的修士，严格的遵守院中的规则，超过我所能形容。假如世上有一个修士，可用通过修行进天堂，一定是我。”但与此同时，他清楚的意识到，“在我觉得自己很圣洁的同时，我可以感到内心中的邪欲暗涛汹涌；在我做到无比谦卑的时候，我感到骄傲的不可胜过的力量，我甚至为我的谦卑而骄傲……我向神所许的愿都归徒然，原来罪的力量实在太强了。”历史上的圣徒，路德也好，保罗也好，奥故斯汀也好，都意识到离开了神的恩典，我们不可能胜过罪恶；没有恩典的同在，在每一个“下一秒钟”里，我们都有可能完全的跌到，降伏在黑暗的势力之下。 在罪中挣扎的时候，我向神祈求能拿去我的“罪性”的治愈恩典；在传福音的时候，我向神祈求祂赐给我圣灵的力量，使我在为别人传福音的时候，自己有真正的生命。但我祈求了很久，似乎都没有得到这样的恩典 -- 我甚至向神发抱怨，“你为什么不帮助我呢，哪怕你管教我，使我经历什么特别的磨难，让我很快改变，我也不愿意再过这种没有生命的日子了！”直到前一阵子，和弟兄姊妹交通的时候，我的心中才有了很大的亮光。一位弟兄告诉我：“我好久以来也和你一样，我一心为主做事，对付我的罪，希望神可以一夜之间把我改变，但我里面还是没有生命。直到最近，我明白了等候和盼望的道理 -- 神没有不听我们的祷告，祂只是在以祂的方式，用耐心和慈爱来改变我们。其实，神今天把我放在咱们的教会，把众弟兄姊妹放在我的周围，就是通过这样一个环境一点点的来改变我。比如说，我先前的忍耐是表面上的，心中没有平安。感谢主一点点的改变，依着恩典，今天我开始在忍耐中有了盼望和爱心。”是啊，神从未停止在我们身上做工、施恩，而且神的决心比我们的还要大！ 弟兄姊妹们，接受恩典是我们得救的唯一可能。不仅如此，祈求，等候，依靠恩典也是我们真正得胜，获得生命的唯一方法。就如我们常唱的一首歌中说的：“信靠顺服，此外并无别法。”感谢赞美主！ 2005-7-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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