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数解经家处理预言时,有意无意地背负着预设和假设的重据。这没有什么希奇,因为对这样一个重要又容易引起争论的题目,实际上不可能完全中立。就连忽略圣经预言,也代表一种对预言的观点。 如果人处理预言时无法脱离预设,至少他应该愿意检查评估这些预设,好让他的信念是基于研究过的知识。本章将尝试讨论,跟预言及解释有关的四个普遍流行的假设: 1.预言为先写历史(Prophecy as Prewritten History) 2. 预言与双重意义(Prophecy with Alleged Double Sense) 3. 披上彩衣的预言(Prophecy in Supposedly Colored Garb) 4.两约比较的价值(Comparative Value of the Testaments) 1. 预言为先写历史 将圣经预言视为先写的历史,此概念受到非字义预言解经家一致地指责。Anton Mickelsen称它『绝不可能』,Milton Terry毁谤它是『极端字义解释的错误』。这个引起争论的问题,值得深一层的研究。 一、历史先写的问题 字义预言解经家相信,预言系于历史正如日历依照一般时间的规则,维系着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预言不是超越历史或不属世界(才这样说),而是受到正规历史时序的掌管和推动。预言不因本身无时间性,而超越于一般历史之上。神推动和命定未来,正如他过去作的。历史是『他的故事』,预言是预先讲说『他的故事』。 另一方面,非字义解经家说,预言不是未来历史的记载,未包含历史的时间和进展。Dana主张:『预言不是在历史发生之前所记载的』Anton Mickelsen警告说:『以时间为中心,历史为中心的处理方式......使得生活绕着事或人转动,而不是以神为中心......事实上这是拜偶像,或拜偶像的开端。』 拒绝历史先写的概念,是基于一项原因,若接纳这种概念,则预言可以系统地研究,其字义的应验将指日可待。 虽然我们相信预言是预先写下未来历史,我们绝不是说圣经预言,是按照准确日期和细节所写的编年史。预言不是以历史书籍的风格写成。走马看花地读过预言性的经文,就会清楚看见这一点。我们所谓先写的历史,是未来历史的主要大纲一包含为数惊人的细节——在正常时间的进展下,已经显明和将要发生。 圣经预言是在一般时代、时期、动态、进展的方式下,将未来介绍给我们。每当附带提供些细节——数目相当可观——我们对未来的知识,就变得非常具体。正如Nathaniel West说的:『已学会看预言时钟的人,未必能看得很清楚,也不能准确说出,在神国中现在是几点钟,「今天」或「明天」。但他能够知道现在或是午夜,或是清晨。如果他正逢日出,他能够说「早晨到了!」』 。 先写的历史一语,虽然会引起误会,但不应该因噎废食。强调历史和预言的一贯性,可以肯定预言的应验。我们可以放心地按字面意义,接受预言性经文的年日。这跟过去与现在的历史有关,由此就可看到神历代计划的全景。因此,联结过去和现在的历史,预言成全了神历世历代计划的故事。 有些解经家喜欢用预期的历史(anticipated history)一语。但这会削弱预言的字义解释,因为就连非字义解经家,也预期一些预言的应验,会在基督二次降临之时:『我们十分清楚,重大和荣耀的事件就在前头,但这些事件完成的方式,以及细节...大多数保留未予解释。』 故预期的历史一语也不甚合适,因它错误地暗示特定的日期。 有一点要注意,当预言和历史间的连系松弛或分离时,会鼓励自由派解经家和怀疑之士,拒绝任何预言应验的可能性。历代以来,怀疑之士甚至拒绝承认已经应验的预言,他们说这些预言是在事情发生后秘密写成。有此错误的假设,就拒绝预言为先写历史之概念。因此,一旦否定预言和历史的奇妙连结,就非常容易将预言弃之不顾。 二、预言的真正目的 要解决预言为先写历史的问题,全在于发现神赐预言的目的。 1.非字义派的观点——非字义解经家相信,赐下预言的目的:『(1)不是要让我们设计未来的细节;而是(2)赐给我们对神能力的一般确据,以及神先见之明、神必然得胜的确据。...』 换句话说,预言仅提供我们一般性的确据,即神知道一切的事。预言不是用来设计未来。研究预言的学生绝不能变为先知!在应验时,就达成预言第二个目的,就是先知的可信度及其信息的真实性。Allis说:『预言在历史上的应验,证明它是出于神』。 解经家以自己的眼光看圣经预言,绝不能确定预言会怎样转变、显明,因为他们认为预言只有在应验时,才能完全了解。A. H. Strong说:『预言好像德文句子,只有当我们读完最后一个字时,才能了解整句意思。』 不用说,解经家所显示的预言图表,大大地激怒非字义解释者,他们发出这样的斥责论调:『(当我们)研究他们复杂的解说图表时,有时好像在看复杂的几何难题,令我们想到古时星象家解释天体运行的环周小圆。』 2 字义派的观点——我们同意非字义解经家说的,神赐下预言要证明他的全知,以及证实先知的可靠。但这绝不能代表预言的『主要目的』。等待一个不确定的未来,既不能产生对神话语的信心,也不会让人欢心。 神赐下圣经预言的主要目的,是预先引导、鼓舞造就他的子民。预言不是往后看,乃是向前看。预言不是证实和证明,如同它预期和预测一样。『看哪,先前的事已经成就,现在我将新事说明,这事未发以先我就说给你们听。』(赛四二9) 的确当我们让预言超过目前历史所能证实的界限时,我们是在主张历史上无法核对的事。但这里就是信心而非眼见进入的地方。预言的基本性质,引发对神及其话语的信心。如William Kelly警告说:『说到唯有事件发生才能解释,这个假设的格言是大错特错,这是否定预言的特别价值,等到实际上变成历史,已不再是预言了。』 三、预言的绝对肯定性 至少有两项理由,我们可以放胆期盼,圣经预言的应验。(1)神的信实,(2)预言传遍的准确。 1.神以其信实保证应验——以赛亚书四六9-11,记载神保证他所预言的必要兑现:『我是神,再没有能比我的。我从起初指明末后的事,从古时言明未成的事,......我已说出,也必成就;我已谋定,也必作成。』(赛四六9-11) 耶稣曾提到未来,他肯定地说到:『若是没有,我就早已告诉你们了』(约十四2)。这种括弧性的叙述,代表一项铁证,即涉及未来的时候,神的话提供了一项确实的记录。撒迦利亚书八章中,有23节经文描写地上的弥赛亚国度,其中『这是耶和华说的』和『万军之耶和华如此说』,重复出现了十五次。 当神一再为预言署名,我们相信他会履行和应验。当我们解释基督降临时,橄揽山分裂为二的预言(亚十四4),最好拥有Hengstenberg戏称的『移山的信心』。 2 预言准确的赐下——神在传递圣经记载的预言时,尽力证实先知了解向他们所显示的异象,并且把他们所看所听的,准确地写下。 先知以西结蒙指示,他知道准确的必须性:『人子啊,我对你所说...你要放在心上,用眼看,用耳听,要留心殿宇和圣地一切出入之处。』(结四四5)撒迦利亚书四、五章里,显现的天使一再地闯进先知的异象中,问他说,『你看见什么?』『这是什么?』『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?』 再者,先知确知在他们面前所启示的,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听见,甚至包括细节在内。先知依其所见,可自由地向显现的天使发问。但以理说出一项代表性的经验:『我听见这话却不明白,就说,我主啊,这些事的结局是怎样呢?』(但十二8)正如Edward J.Young论道:『即使在领受异象的情况下,先知仍然能理智的谈论。』先知如此明智灵敏地提出问题,表示他们期盼神启示事情——而非隐藏。它也暗示先知全心盼望,他们所看见的事能够实现。 若预言不是为了预告未来真实的事件,那么神和先知对预言的保证,和为准确所作的努力,以及在传递和接受预言时,得到的大量细节,就全都变得互不相干、毫无意义。如果神仅仅是想传达一般性的原则,以及安慰、欢欣、确实的话,他不需花时间、费心神,传达许多预言的细节,又保证这些细节是准确的记录。神在预言性的经文中,投入那么多心血,此一事实证明,圣经预言应当依照字面意义接受,因它包含对于未来可信靠的启示。 四、警戒之言 先写历史的概念提供了历史的基础,根据历史可作年日的计算。但若以此为推算日期的跳板,就是误用了此一概念。其错不在先写历史之概念,而是对它的误解和误用。 沉醉于日期推测的解经家,应该记得圣经禁止算日子式的预言解释。在马太福音廿四23-24,基督说,那些企图算出基督降临的时间,以便预告说「看哪,基督在这里,或说基督在那里』,他们自己就是假基督和假先知。在这方面,有一件事是吩咐所有的信徒:『要儆醒,因为那日子,那时辰,你们不知道。』(太廿五13) 的确,就某方面意义说,以字义法处理预言,是会为日期的设定铺路。但也真是如此,一旦开始定下日期·解经家就必须将预言灵意化或寓意化,好叫其馀预言性经文,配合既定的日期。设定日期的解经家,是在灵意化预言的大杂烩中进行,结果陷入字义解释所架设的网罗。 设定日期和灵意化的典型例子,就是基督复临安息日会。基督复临派在这方面最初的困扰,是由于他们相信灾后论。既然是灾后派,他们就很容易把罗马教皇制度放进大灾难中。因为他们将教皇制度下创始的守主日,看作是『兽的印记』。基督复临派人士计算灾难期的末了,认为基督那时要降临,决定后,宣告基督再来的年代为1844年。 为定下基督降临的准确日期,基督复临派人士,企图将他们大灾难的要项,套入当代的历史事件中,如下述:『大地震即是1755年11月1日发生的,那次地震影响到四百万平方哩的区域,里斯本城在六分钟内有六万人丧生。日头变黑发生于1780年5月19日,新英格兰和其他地区......从早上十点开始,受黑暗笼罩至少十四个小时。星辰坠落,在1833年11月13日看到,那时地球......经历了一场惊人的流星雨。』 1840年代到了,没有看见基督降临,基督复临派人士于是杜撰一种天上圣殿的理论,此圣殿有两部份。他们解释基督确实离开天上,但那是从天上的圣所,到另一个地方(至圣所) 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主张的『千禧年』教义,相当奇特怪异。虽然此教义不是直接出自日期的设定,却可怜地把预言灵意化了。基督复临派人士相信,基督将于千禧年前降临,并且他和圣徒要在天上,不是在地上掌权。地球在这段『千禧年』时期,非但不是蒙福,反成了撒但的牢狱,并且全地都是一片荒凉的景象。 在这段可怕的『千禧年』末了,死去的恶人将复活,好让他们受撒但的迷惑,之后有火从天而降,在地上烧灭撒但及其党羽。跟着来到的才是真正快乐的『千禧年』(或永世),那时地上有人耕种,百兽尽都驯服,等等。 因此,基督复临安息日会,包含无千禧年派、后千禧年派、前千禧年派等因素。它同意无千禧年派,看以色列没有将来的分,基督不是在地上作王。它同意后千禧年派,接受基督复临时,有一在天的千禧年看法,它同意前千禧年派,主张基督于千禧年前降临。 2. 预言与双重意义 预言性经文可能有双重意义,在解经家当中,这是个根深蒂固的问题。Patrick Fairbairn形容它是『一项争论不休的问题,一些最伟大的思想家,以其才干学识,在双方面获致的成就令人怀疑。这问题仍经常不断地一再提出讨论。』尽管有这个难题,凡想解释预言的人,迟早必须解决双重意义的问题。 一、假定双重意义的理由 当解经家认为,预言的文字平凡肤浅时,而要寻求更深一层的意义时,他已经接受双重意义的概念了。在预言里看到双重意义的解经家,他们所根据的假设,往往是因神知道一切,他的话必定充满隐藏的意义。 罗马天主教的神学家承认,预言中有更丰富的意义『完全因为信息是神的。』有些基督教的解经家同样主张:『通常说来,要诉诸作者未表达的思想或情感,那是没有保障的作法。......但在神的话语这方面,却不能应用这些限制。......神将他的话赐给人,他不仅完全明了一切所说的,并且明白其中一切的含义。......所以不只是圣经表达的字句,连其中的含义,也必须一样视为神的话。』 为何解经家看到双重意义的另一原因,是属灵的真理和实际,无法同属地的言语充分表达,所以必须披上类比或象征用语的外衣。正如圣经手册The Bible Handbook所论:『人类理智要求,凡是与心思或属灵真理连系的事实,必须借用物质界的语言表达之。』Oswald T. Allis同意说:『神是个灵,圣经里最宝贝的教训是属灵的;而这些属灵和属天的实际,往往以地上事物的形式和人际关系来说明。』 另外还有一个常提到的原因,即先知想的是一件事,而神心中其实还有另外的事。Gustav Oehler首先主张:『先知看到未来时,......其意正如其言』,其后他却不断解释,先知的思想和圣灵的思想有些分别。A .B. Davidson率直的说道:『我们可以十分公平的说,启示的灵所论及的事件或意义,和希伯来作者所指的有差别。就一方说,他看到了全部,......而另一方所见的必然受限制。』 所以,在赞扬先知的诚意时,解经家却根据先知不知道神的意思,为先知著作找藉口。神和他所使用的圣经作者,并非面对面亲眼看见。 二、对双重意义的答覆 1.无限的心思和写下的话——有人说,无限的心思Infinite Mind不应当受字句的限制,因此,应该找出双重的意义。关于这个理由,我们要说,神并非要在圣经里,将他知道的一切都启示出来——他只启示他想要人知道的。先知摩西说得很清楚:『隐秘的事是属耶和华我们神的,惟有明显的事,是永远属我们和我们子孙的。』(申廿九29) 当然,在圣经的文字启示中,神必须纡尊降贵,否则启示性成为我们无法了解的天上语言。但这不是说,神选择地上的语言写圣经,会有碍于表达一切神要人知道的。首先神创造了语言,又使用语言文字写下圣经,这表示神认为,人类的语言足以传递神的启示,语言文字的确有限,但不会限定神的启示,反而是用来传达神的启示。 2.属灵的实际和写下的话——属灵的实际只能借用物质的东西来象征表达,理由出自两项没有根据的预设:(1)属灵的实际应包含天上抽象的事物,不是属地的物质事物。(2)属地物质的事物,不能成为属灵的。非字义解经家拒绝一个有形的新耶路撒冷,地上的国度,千禧年圣殿,因为他们认为这些属灵的概念,只是勉强以有形的外貌出现。 但是,为何必须限定属灵的实际,是抽象和属天的?为什么实在属地的事物不能成为属灵?『如果地上国度,不能成为属灵的,那么没有一个活着的基督徒,能成为属灵的,因为他是道地的地上居民。我们不必将地上的国度灵意化,为要得到一个属灵的国度。如果真是这样,那么也没有一个基督徒能成为属灵的,除非他被灵意化了。』 颇有趣味值得留意的是,自由派人士企图将圣经的话灵意化,以获得真理,结果他们根本没有得到所要的属灵真理。 3 神和先知的本意——预言性经文有两位作者:神是主要的作者,先知是执行的作者。执行的作者在神的感动下执笔。他们运用各别的个性,写出神自己所要写的。 当神传达他的启示时,期待先知明白所给的启示(参考但十11,14)。二人之间,互相了解的最基本原则,是双方要对所说所写的,赋与同样的意义。的确,神不会让他的话塞满了许多意义,然后吩咐先知要明白。若是这样就违背了公平的法则,神对接受他启示的人全然公平,不会别有心思,却告诉他的执行作者去听、看、记录其他的事。我们可以放心的假定,神保守圣经作者,避免写任何有违他心中启示的话。 三、结论 除了文法的结构、文字的惯用意义,就别无肯定的方法,决定圣经的真正意义。如果我们不能信任圣经字面的话语,那么,其他的一切都谈不上了。 有人会坚持说,他们拒绝字面的意义,赞成更深一层的意义,不是为了寻找双重意义,而是真正的意义,正如Louis Berkhof解释说:『圣经某些部份有神秘隐藏的意义,遇到这种情形,并不构成双重意义,而是神话语的真实意义。』 然而,不论人是怎样的说法,一旦他离开了圣经语文明显、正常、习惯的用法,去寻找神秘、隐藏、外加的意义,这种作法即为『双重意义』。Milton Terry的总结实在正确:『我们可立即承认,圣经能作许多实际的应用;否则它在教训、督责、教导人学义方面,就不会那么有功效。...然而我们一旦承认,圣经有些部份,包含隐秘的或双重的意义时,我们就是将一项不确定的要素,带进这本神圣的书中,且扰乱了一切合乎科学的解释。』 四、预表论和双重意义 圣经中存在着正规的预表,经常用来证明圣经里的双重意义,因为预表必须预示一个预表本体,所以解经家就遽然下结论说,预表证明有双重意义。 但是,单一与双重意义的问题,是关乎预言本身的用语问题;而预表论则关乎以预表的用语,预表人物和事件。所以预表论就单一意义的原则说,并非例外。Milton Terry说:『预表本身既预示未来之事,就必须和语文含义的问题划分清楚。』 3. 披上彩衣的预言 诽谤字义法的人,几乎一致用『犹太人的色彩』、『历史和当代的衣着』、『以色列人的形式』、『旧约的外套』等词句,来解释预言。藉这些口号,解经家认为预言的话语或形式,受先知当代背背景的着色和影响,所以不应当照字义解释。 一、预言的色彩理论 『预言的色彩理论』(Theory of Prophetic Coloration),是说预言的记载临到我们这里时,已披上先知历史经验的外衣,带上先知当时生活思想方式的色彩。『地点、时间、环境、普遍流行的世界观和人生观,很自然地使作品带上色彩。在那些时间、地点、和环境的条件下,产生了带者色彩的作品。]Roderick Campbell列举出影响预言形式的因素,他说:『许多诗篇和先知的用语,是用旧约的名称,表达它们的历史、统治者、象征,以及诗歌。』 有的解经家推论说,旧约先知特意选择熟悉的事物和概念,好叫读者更了解所说的。因为假如先知不用这样的语言,介绍将来的景象,他们根本无法使当代的人理解。 因此, Mickelsen相信说:『先知的用语,完全受他现在和过去环境的影响。......当他提到交通时,他是论到马匹、马车。......』另外有人坚持说,启示录里的异象,取材于以赛亚、以西结、但以理和撒迦利亚的著作,『毫无疑问地,在先知放逐到拔摩海岛之前或当时,曾热切的研究过这些作品。』甚至有些解经家说,先知使用摩西时代制度的名称,来叙述未来之事,以『防止对旧约制度的评价,太快从那些生活其间的人当中下降』! 也有的解经家解释说,先知不经心地使用了熟悉和当代的事物,因为神将启示带到他们的生活层面,将事情摆在先知面前,以致天上属灵的概念,披着地上可了解的外衣出现。 James Orr支持这个观点:『要先知由各种存在的意识中跳出,进入完全陌生和无法理解的景况,并无意义,在一般情况下,就心理学来说,也是无法想像的。』Gustav F. Oehler同意说:『预言就它的形式而言,是带到观察者的水平;因此预言受旧约生活限制,特殊时代关系,以及先知个人特性所影响。』 Charles Feinberg悲哀地论道:『所以,在每一位解经家身上,承担着艰钜的工作,他要决定预言中那些是基要的,那些只是和外在表达形式有关。』 二、『带色彩』预言的应验 解经家们看预言的色彩,并不确定那一类预言可期望应验。一般来说,他们假定了两种应验的理论:(1)形式大幅变化的预言会应验。(2)形式真实而非实际的预言会应验。 1.大幅变化的形式——因为旧约先知是所谓借用当代的思想形式,塑造他们的预言,自然会期望这些预言的应验,跟预言的文字或形式,大不相同。『成千的事物会介入,以修饰预言应验中表达的观念。因为先知提到神的国,好像就在他那个时代。......他描写这事,好像要临到当时的情况中,而这些情况早已消逝。......所以预言应验,将以一种跟他观念截然不同的方式临到。』 所以,除了实现预言基本的中心思想,我们不应再盼望其他!正如James Orr所说:『观念成了主要的事,观念特有的形式——想像的外衣或获得的细节——不是主要的。』因此预言来到一个实际的停顿处,既然它写成的形式受到怀疑,也不需要准确地要求它应验。 2.真实与实际相反的形式——其他的解经家接受预言的应验,但却视情况而定。预言里叙述的事物,应验于相等而非相同的概念,在真实而非实际的情况中。 按照这个相等的原则,有关未来战争的预言(包括战争工具,诸如:弓、箭、盾牌、马匹、战车、骑士),和那些现在已灭绝,未来要复兴的国家(诸如:摩押、以拦、亚扪),会在他们现代相等和相似的事物中实现。『预言包括马匹、马车或骆驼,是讲到交通:预言谈到矛与盾,则有关军队;预言讲到四围的国家,则是关乎神的仇敌,严谨的字义论几乎不能采用。......』因此,Mickelsen把这个相等的原则,用到盟约方面,『神的子民等于在基督里的犹太人和外邦人。』J.Barton Payne解释弥迦书五6(『他们必用刀剑毁坏亚述地』),将它跟『这样一个普遍地点的军事行动』等量齐观。 乍看之下,相等原则似乎很可以接受。它允许预言能真实的应验,且避免预言中那些『古代的』要素。由于它接受预言应验,在真实对实际——代替说真实对理想——的情况中,这个理论当然是改进过了。 但这相等的理论,没有真实的圣经前例可循。许多圣经预言已应验了,却发现不是应验在相等的情况。Charles Ryrie举了一个例证:『但假定这个相等的原则,应用到弥迦书五2,那么任何在巴勒斯坦的小镇,只要基督降生其间,都会满意地应验这个预言。』 这种理论,像Hillel拉比的『相等原则』,为灵意解经大开方便之门。它可以如此广泛地使用,并且使预言灵意化风行一时。 三、预言形式的解决 当注意圣经里有许多预言,是关乎先知当代的事件和人物。这些预言的形式和用语,由神感动得到,当然会神圣的『倾向』先知当代的思想形式。Mickelsen的评论可应用在这种情形,他说:『神作为的预言,赐与历史中一群特别的民族,为唤醒和激动他们。』 但这只是部份的故事。许多圣经里的预言,明确地讲到有关未来之事,用来光照未来的人。这些预言不是出于先知当代的事件,或当前的需要,而是出于神对未来的预知。我们可以逻辑地假定,在这些事例中,在圣经作者的脑海中,当代的智识不会成为一个因素。先知忠实地膳录启示,知道他们会适当地得到未来听众的了解。 事实上,有的启示特别临到先知,在他们预言时,不需要知道到底是『什么』和『什么样的时间』,因他们不是为自己说,乃是为将要来的世代,使徒彼得解释这启示说:『他们得了启示...不是为自己,乃是为你们...』(彼前一12)。所以,即使撇开灵感的防卫不谈,先知没有理由和自由,为了他们当代的利益,歪曲预言的形式。『无法令人置信,神岂会在最重要的事上,侵害人的利益和幸福,又几乎损及他自己的诚实。若神所讲的话,在明显和普遍的意义上不真实,将会欺骗历世历代中虔诚敬畏神的人。』 在预言解释里,了解形式和应验是一致的,这是件基本原则。所预言的将按字义应验。除了表象和象征性用语是明显的例外,预言无须受到历史和当代的调整。解经家应时常自问,所有的叙述都实在真实吗?神怎么会说这事?人必须信任圣经作者的叙述。正如W. A. Criswell解说道:『地狱是硫磺烈火之地吗?天堂是黄金、珍珠和华厦之处吗?当我讲到这些事,我该使用神的语言(黑体字是外加的)。我从未去过天堂,也未到过地狱。我必须相信神的启示。...我必须说神的语言,当我这样作时,我发现我是在主的恩膏和能力中讲说。』 四、古代军队的事例 有些预言形容末世的战争,说那时使用的武器将是弓箭、马车、马匹、长矛和盾牌。这些可以按字义看吗?如果我们谨守预言形式的正确观点,我们必定认为这些武器,和末世所要用的武器是一样的。他们必定和现代战争的发明,像氢弹或超音速喷射战斗机,大不相同。妙的是,这些预言的军事工具,虽然经历了几个世纪,仍未完全废弃。比如说马,在某些战争地区,仍然派得上用场。 要紧的是留意,末世的战争,将发生在与我们现今截然不同的情况中。末世的战争,在以西结书卅八至卅九章里,描写得很详尽,说是发生在特殊的环境中(注意以西结卅八11里,偷窃和隐秘的要素。以西结卅八22里,经由超然的原因,侵略者战败了)。所以,在末期所使用的战争工具,并非无法想像,应当是属于不平常的类型。 John F. Walvoord对使用这些相当原始的武器,提出了一个理由:『现代飞弹的战争,到那日将发展到一个地步,飞弹将需要大数目庞大的金属。在这些情况下,必然会放弃大量使用金属的武器,转而以木头来取代,正像原始武器中指示的一样。』 五、现已灭绝之国家的事例 或者在预言形式上,最引起争论的问题,是关于以色列古代的邻国。预言的经文包括对以色列古代邻国的预言,按名称提到他们(例如:亚述、非利士、以拦、古实、摩押和以东),并预言说他们在末世的舞台上,将扮演部份的角色。 非字义解经家,通常把这些名称,和以色列目前的仇敌相提并论,或者将之灵意化,当作是『道德和属灵的征服,经由教会对列国所达到的胜利。』非字义派人士向字义派人士挑战,是否继续以字义方式,解释这些现已灭绝的国家,非字义派人士称这种方式为『疯狂的字义解释』Boettner指出,『所提到的国家已从地面上消失,以致在未来以色列的复兴中、不能扮演任何角色。单是这一点,就足可证明字义法解经不能自圆其说。』甚至Bernard Ramm论道:『严谨的字义派人士,会假定(ex hypothesi)不仅要求恢复以色列,甚至包括所有围绕以色列的国家。』 但当字义派人士,开始对这里的象征论稍作让步时,他的对手就愉快地包围过来:『如果来世的敬拜和以色列的仇敌,都以象征来叙述,那么作为一般性原则的字义解经,还有什么可夸的呢?』 然而,有关现已灭绝之国,预言的正确解释,并未要求古代国家,完全按古时的名称复兴。圣经里有些词句——例如头衔和正式的名称——会随着年岁自然而然地在形式上有所改变。字义的解释,接受字的惯用意义,会对这些加以考虑。基本的功能以及人事物的结构,仍保持不变,而正式的头衔和惯用的名称,则可以随着岁月改变。 因此,论到君王、王子等预言,在末世,大可藉着具有像总统、首相、主席(包括国王和王子)之头衔的人应验。所预言到的人物事件,仍保持一样;他们的头衔和名称,可以自然习惯地改变。 现今的人类学家已注意到,以色列古代邻邦的同种居民,今天仍然能追溯其源。无千禧年派的解经家,也一样承认说:『对考古学家所提出的意见,我们怎么说?他们说今天在巴勒斯坦及其四周国家中,最低的社会阶层,包括了古代迦南土著、及其邻邦的后裔。......对预言有了这样的了解,就可以仍旧当它是应验了。』若人类学家能够追溯(大概可以)以色列古代邻邦的后裔,我们相信神当然知道所有国家人民的祖先血统,以应验他对列国的预言。 六、总结 在结论中我们主张,在释经学上预言,既未着色亦未穿衣。如果预言出现这种情形,那是由于有表象和象征的存在,在上下文中几乎都会指出或暗示这一点。 其馀所有预言的色彩,均属神学家和哲学家预设的有色眼镜。Alva J.McClain称它是『一副有色眼镜,戴着它来读旧约预言,窜改了一些事,又完全漏掉了其他的事。』 有关预言形式的正确观点,是认为神所命定的任何事,似乎很快就会成为平常的事。Gaebelein说:『那日必要来到,这一切的事都将实现。在这个时候可能有许多事情模糊不清,但神在他自己的时间,将看见它的应验。』 4. 两约比较的价值 在预言解释中,有个非常重要的问题,是否新约里的启示,胜过旧约的启示。是否预言的解释,应比照加以调整。针对这个问题,我们现在提出说明。 一、非字义派观点 非字义的预言解经家坚持,圣经预言应根据新约里的真理和教义来解释。他们主张处理预言时,新约的地位当置于旧约之上,成为解释时的唯一准则和尺度。Berkhof说:『解释旧约首要的准则,必能在新约里找到。』George Ladd说:『我确信我们必须根据新约解释旧约,反过来就不成了。......』 解释预言时,将新约启示置于旧约之上,这种方法一般是用来简化末世论,并将预言灵意化。留意Berkhof的辩词:『以色列最终将重建,成为一个国家,此国家将归向主,圣经是否保证实现这个期望,相当值得怀疑。有些旧约预言似乎讲到这事,但这些应该根据新约的亮光来看(黑体字为外加)。』 解经家以赋与新约更大尊荣为藉口,获致表面的敬重和跟从。『人愈研究(字义)理论的细节和复杂性,......当人转向神话语简单的教训时,他会得到更大的释放。人若随从新约的带领......,那么神话语所教训「末世事件」的全景,似乎变得那么简单,容易明白。......』 二、字义派的观点 预言的字义解经家,当然会立刻承认,一切由新约指引的事都是对的。由于基督的降临,新约确实对许多圣经的启示,给予更清晰的亮光。因新约包含教会真理,更可直接应用于基督徒,其宝贵的教训应当受到重视。但这些只是整幅画面的局部而已。 解释圣经时,我们必须处理神启示的各方面。有些方面诸如:救恩论、基督论、教会论,旧约讲得不像新约那么多。但在特殊的神论、天使论、人论、末世论,以及亘古不变的伦理道德概念上,旧约和新约的启示是不分轩轾的。 新约的确是神启示的顶点。但导致达到此高峰的整个启示过程,也同样重要。渐进启示的教义,要求神所赐用以成全、补足、(有时)取代旧有启示的新启示绝不可篡夺、废掉、或胜过先前的启示。 当犹太人问耶稣说:『我们听见律法上有话说基督是永存的。你怎么说人子必须被举起来呢?』(约十二34)他们要问,是否与旧约启示互相矛盾呢?答案是新旧约不会彼此相斥,将来都要实现的应验。 解经家轻看一部份的圣经,偏爱别处的经文——当某一处经文的启示,是另一处的延续或重复——他自己就使圣经分裂了。利用新约作为劈开启示过程的利器,或作为灵意化解『旧有』启示的魔杖,即挪去了整个启示过程的基础。 最稳重的作法,是将全本圣经当作整体看待,不高举神话语中的某部份,认为比其馀的话更可靠。Peters说:『将部份的经文,当作圣经独一的仲裁与解释者,势必毁坏在一般类比和神连续性计划所赐的亮光。』Charles Feinberg补充说:『任何系统欲区别先后预言的价值,或区分预言性和教导性经文的价值,即定自己为错误,站不住脚。』 这里有个理由或许可说明,为什么对圣经破坏性的批判,都选择旧约为主要的攻击对象?他们十分清楚,一旦旧约倒了,新约也摇摇欲坠。圣经本身有个现象,贬低其中任何一部份,绝对会牵连其他的部份。将一约的价值,置于另一约之上,是对双方的轻蔑。 新约作者对旧约包含的启示,有很高的评价,在写『新约』启示时,他们是基于『旧约』有效性。基督告诉犹太人说,你们查考旧约圣经,因给他作见证的就是这经(约五39)。亚伯拉罕告诉财主说(路十六):『他们有摩西和先知的话,可以听从』(29节)。庇哩亚人考查旧约,要晓得这道是与不是(徒十七11-12)。保罗也声称他传讲的,『不外乎众先知和摩西所说,将来必成的事。』(徒廿六22) 基督和使徒对旧约圣经有很高的评价,他们不断地引用旧约里立约的应许和预言,并对旧约先知绝对的尊重。难道现代的解经家可以轻看旧约吗? 三、要证实一下 假定我们用新约当作预言解释的唯一准则,会怎么样? 第一,必须承认未来有个属地的国度。在基督的教训中,他一再提到旧约所预言,有关国度物质、社会、政治和宗教各方面。基督于橄榄山的谈话(太廿四),不仅包括他再来的预言,也讲到要来的国度。使徒彼得在使徒行传三章,指出一个『万物复兴的时候』(21节),发生于基督再来之后,且认为那时期等于『就是神从创世以来,藉着圣先知的口所说的』(21节)。 许多解经家都熟悉史怀哲的经历,他绝口不提希腊文新约,结果却主张新约说的是属地的国度。 第二,必须承认未来的灾难期。帖撒罗尼迦后书里(明显不是象征性的经文),使徒保罗论到大灾难、大罪人、甚至灾难期的圣殿,大罪人将坐在其中,有如上帝一般。基督在马太福音廿四章,预言了一段史无前例、独特的『灾难』期,他说:『因为那时必有大灾难,从世界的起头,直到如今,没有这样的灾难,后来也必没有』(21节)。 有的解经家断言,『在主的预言中,提到独一无二的灾难。此灾难于主后七十年,罗马的毁灭奏效时,就临到犹太人身上。』然而主后七十年的苦难和审判,是否比希特勒的二次世界大战,更无可比拟,颇有争论之处。有一件事是确定的:按照基督所说,地上将有一段灾难期。由于神严厉的审判,人剧烈的痛苦,其馀的事都变得微不足道了。这段时期尚未来到。 第三,新约说以色列国将复兴。罗马书十一章,使徒保罗坚决地说道,以色列没有被弃绝或取代,而是暂时摆在一边。以色列会再复兴。『无国之人』将荣获世界主宰的保证,建立起地上的国度。罗马书十一章简要地解经,依次如下: 罗马书十一1中,以感叹词开始(『神弃绝了他的百姓么?断乎没有!』),使徒向外邦人论道,神未完全丢弃他的选民——犹太人。神照着拣选的恩典,在以色列中仍有所留的馀民(5节)。以色列现今的瞎眼(8-10节),于基督二次降临时必要除掉(25节)。 然后,保罗举橄揽树的例子,橄榄树代表以色列先拥有的特权地位。因为以色列不顺服,从橄榄树上被『折下来』(17节上半),另一枝(教会)得接在其中,一同得着橄榄根的肥汁(17节下半)。然而,这新接的枝子,不能为新得的地位夸口,因被摘下的枝子(以色列),必会很容易的再接上(23节),『于是以色列全家都要得救』(26节)。然后,使徒加上了一句评语:『因为神的恩赐和选召,是没有后悔的』(29节) 罗马书十一章断言以色列的复兴,导致许多盟约派神学家,承认像这样的一些事:『无论保罗持的是什么观点,我们能确定这一点:所有讲到以色列和锡安的荣耀事件,将在某种方式下应验,此方式要能涵概整个以色列民族。』 腓特烈大帝有一次问他的军中牧师说:『请用一个词为我证明,圣经的神圣起源。』牧师回答说:『陛下,犹太人。』 四、启示录廿章与旧约 字义的预言解经家,常受到的指责是,旧约预言的国度,与新约描述的千禧年,其间的连系是人为制造的。毁谤启示录廿章的人士指出,那里没有提到犹太人、耶路撒冷、巴勒斯坦、或任何地上的事。正如后千禧年派人士John Wilmot所论,『新约(及整本圣经)里发生的千禧年,没有提到地上的特征,硬要放进千年之中(启廿)』。无千禧年派的LouisBerkhof指控诉,『此理论(前千禧年派)唯一的圣经根据,是在注入旧约背景后的启示录廿1-6。』 无千禧年派神学家Archibald Hughes曾指导一女士研究新约,想了解千禧年国。按照Archibald Hughes的报导,结果是这样:『几个月后,这位女士来告诉我,她依照我的忠告,但却无法找到有关千禧年的任何资料。我说「很好,你已学到了一些东西。」她答道,「我什么也没学到!」我说,「你已学到一些东西,因你现在知道新约根本未提有关千禧年的事。」』 纵使字义解经家,遭受强大的压力,要分割旧约先知和启示录廿章,但先知和启示录间的连系,必须要维持。这里有几项原因。 第一,启示录廿章,是关乎国度,一连串启示的最末端。要求启示录廿章,重述旧约先知已启示的国度特征,是相当无礼的要求。举例来说,难道解经家会单因哥林多前书十五章,只是描写复活身体的种类,而拒绝正统的复活教义吗?启示录有二百多处提到旧约,所以必须根据旧约圣经的背景来了解经文。解释启示录时,一定不能把旧约置之不理。 第二,在新约末世论里,国度的概念,事实上是个主要的元素。耶稣降生时,天使加百列宣告诉,他『要作雅各家的王直到永远。他的国也没有穷尽』(路一33)。整个基督在地上的事工,有关弥赛亚国度临到地上的主题,大量的出现,非常的清楚。甚至到主升天的那日,门徒仍然在问,『主啊,你复兴以色列国就在这时候吗?』(徒一6)。旧约关乎国度最初的启示,新约予以补充,到启示录廿章达到高潮。从创世记到启示录,有关国度的启示过程,是相当自然的一件事。 第三,启示录廿章里,讲到『灵魂......都复活了,与基督一同作王一千年」(4节)。既然是灵魂复活,就不会只是灵魂,而是复活的灵魂带着复活的身体。这一点在下节(5节)的对比中有所强调,那里说死去的恶人『还没有复活』。如果将来没有有形的身体存在,那么复活时,灵魂和身体的重新合一,将作何解释?如解经家J.A. Seiss正确地论道,『灵意化的土质,只是个粉饰的坟墓。......没有任何实物,可让灵魂依附。』 因此,启示录廿章虽未具体提到地上有形的事物,但其中的叙述,却暗示复活的灵魂。启示录廿章近处的上下文——前面一章——于记载基督降临时,充满了有关『地上』、『列国』、『由天而降』的叙述。圣灵在圣经里所给予的国度启示,都经过奇妙的安排,丝毫没有令人厌烦的赘述。 第四,如果我们从启示录廿章,把旧约国度的预言除掉,我们就失去充分的理由,说明为什么要开始一千年的时期。 若无旧约启示的连续性,启示录廿章的千禧年,在末世论的架构上,会变成浪费的附属物。哥登神学院J.Ramsey Michaels指出,『如果不要求旧约预言照字义应验于地上,那么千禧年的目的,会变得相当暧昧。』 前千禧年派的盟约解经家,一般都接受启示录廿章千年时期的字面意义,但拒绝把它和旧约国度的预言连在一起。他们主张后者应予以灵意化,因为教会已占用了这个应许。但教会若应验了旧约国度的应许,而此国度现今是在地上的教会中,那么到底是基于什么理由,在千禧年时,会另有一段国度时期?J.Ramsey Michaels论道:『在两方面Ladd将遭到批评指责,一方面是,他把千禧年只看为自己神学体系的一个附录;另一方面又完全的保留千禧年!对这个议论纷纷的棘手问题,尚未找出一个满意的适中立场。』 因字义的预言解经家的国度教义,是根据旧约预言,如同新约一样。但由于盟约派的前千禧年人士,拒绝旧约预言的支持,他们通常说这些预言是指教会,以致败坏了他们宣称要等候的国度基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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