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序


    杨牧谷博士(1945 - 2002年)

一九七六年我在爱丁堡读书,课余爱上了魔鬼学的研究,又在当地搜购了一批研究这方面的材料,包括旧书摊的断版书。

英国的冬天幽暗又暧昧,加上功课愈来愈繁重,往日我是在下午五时半太太弄晚饭时偷空看这一类书的,现在连这空档都给正规功课占用了,书架上却一直放着这批研究鬼魔的书籍,其中包括一本相传是中世纪拜撒旦的仪文。以前读过的在心中结成一层迷障,书架上的材料似乎具体地向我陈示它的实力,功课的紧迫却叫我无暇作专注的思考与阅读,我开始感受像是有重量的黑暗向我压下来:我对自己说,魔鬼学是不能作业余性的研究,要嘛全时间全方位全人地投入做研究,不然就不要沾惹它。结果我把多时搜集得来的材料全数丢掉,当时立刻就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轻省感,虽然现仍后侮有些材料是再觅无从。

 自七六年后,我一直不敢再碰这题目,连参与别人的讨论都没有,坦白说,我害怕那种有重量的黑暗向我压下来的感觉。

 九十年代开始,谈奇述异之风横扫香港的传媒界,两间电视台各捧红了自己的“御用相士”,而报纸周刊亦不断报道青少年种种迷信崇邪的活动,有些因而惹上邪灵附体,干出危害他人、伤残自身的行径来。有报纸的专栏作家问:教会对这些事到底有没有立场。

 九二年夏天,卓越书楼邀请我作一系列的演讲,反应比预期的热烈,于是便开始了本书的写作。

 九二年九月,医生诊断我患上鼻咽癌,开始了漫长的医治过程。就医期间什么工作都停顿下来,因此思想的时间就多起来。 我并不是一个什么事都要找出冤之头、债之主的人,因此并不急于要为这场疾病找个理由,好像非这样便不容易捱过一样。但对于这场疾病,我有了这样一个结论:在述说完一百○一个医学理由来解释它的病源之后,我还要加上第一百○二个理由说,这是出于它的攻击。我没有可资覆核的证据,我只是知道;尤其是病后已过了近三年,回想后我更是确定。

 是这场疾病叫我明白,生死不过是过场,撒旦却不能以此来要挟我们;因为无论是生是死,我们都是主的人。它若连生死都不能要挟我们就范,这就是我们对抗撒旦的底线,而且靠着基督的得 胜,深知我们也必至终得胜。

 全书分上下篇共十一章,廿六万字。

 上篇是广角景观,检讨世界宗教与文化内的鬼世界和鬼意识,特别注意流行文化是怎样无意间 把鬼文化夸大渲染了。然后我们仔细地解释旧约和新约是怎样论到魔鬼撒旦的问题,从其中我们指 出:人若偏重鬼文化的渲染就会中了仇敌的诡计,因为撒旦存在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制造惊吓效果来消磨人的时间的。

 下篇是特重鬼附与赶鬼的新约和教会朴式,分别处理了鬼附的特征、魔鬼论教义的特性、灵恩派赶鬼的理论与实践、鬼附与精神病的辨别,和得胜撒旦之道。

 也许在此需交待一点,“魔鬼”“撒旦”两个词语是交替使用的,像对观福音书一样。

 笔者写完本书后深深明白为什么主会教导门徒说:“你们作完了一切所吩咐的,只当说:我们是无用的仆人,所作的本是我们应分作的。”(路十七:10)

 以前五十多本书写完后只有如释重负的感觉,这一本却有不配的感觉。我只能低头求主怜悯、使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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